J 和 A 的隨手亂記

說到第一家刀削麵, 免不了要囉嗦一下. A 唸國中的那個年代, 還沒有週休二日, 星期六只要上半天課, 下午就可以快樂回家渡週末, 不過到了國三, 高中聯考的壓力逼了上來, 認真的班導師, 總要大家周末下午留下做課後輔導, 學校週邊的排骨飯, 魯肉飯, 米粉?, 乾麵, 反正想得到能填飽國中生無底胃袋的店, 都一一吃遍. 雖然 A 從小都是有吃就好, 久了仍會想嚐嚐鮮. 於是有天跟著班上同學, 到他極力推薦的麵店一嚐. 

說來好笑, 對第一次吃第一家刀削麵的印象, 印象最深不是美味, 反倒是辣味. 那個時候, 二個國中大男孩去吃麵, 看到桌上有辣油, 焉有不加之理, 可是說來奇怪, 再怎麼加, 都不覺得辣, 於是二人就像患了無辣不可症候群般, 一匙又一匙的辣油直往麵裡加, 不過再怎麼加也沒有辣味後, 只好放棄加辣的念頭, 乖乖吃麵. 在麵吃了半碗後, 不得了, 吃麵的速度愈來愈慢, 可誰都逞強不好意思說出口, 因為剛剛加的辣油正開始發揮作用, 由緩而急, 由弱而強, 直到二人身上全噴滿了汗, A 忍不住開口逞強, 這辣油終於有點辣了. A 的同學接口道, 可是麵店的冷氣不夠強, 我去附近買個飲料, 你要不要? A 當然忙不迭點頭說要. 熟門熟路的同學去張羅涼的, A 待在麵店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, 待得冰冰涼涼的飲料出現, 被笑怕辣和被辣掉舌頭, 當然是舌頭重要, 滿滿一口把飲料灌掉大半, 二個人也笑開了, 邊呼喊著辣得要命, 邊配著飲料, 邊把麵吃光光. 滋味如何, 說真的, 一點都感覺不出來, 只記得辣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. 之後再吃, 辣油只敢滴上幾滴, 終能品嚐到這家刀削麵的美味. 

國三週六的中午, 高三蹲在附近學校圖書館 K 書的周日中午, 不知多少個午餐時光, 熱呼呼有口感, 材料香噴噴, 吃得肚子充實飽滿的第一家刀削麵, 補充著準備聯考莘莘學子的體力. 後來每次吃起刀削麵, 那段準備聯考日子的甘苦, 好像又伴著美味的刀削麵重返心頭. 

後來離開高雄求學工作, 回到家想吃刀削麵, 總因更美味的 A 娘親製酢菜肉絲麵而作罷, 直到十來年後的今天, 終又一償宿願. 不過話說近鄉情怯, 加上這幾年來或多或少聽到一些傳聞, 像是老闆娘不再自己削麵, 而是由下一代不知是女兒還是媳婦接手後, 麵的嚼勁已不復見, 或是比例控制不佳, 有時麵還會爛爛的, 這次要去吃, 還有點擔心. 

到了麵店口, 果然不是以前的老闆娘削麵, 以前老闆娘現在改在招呼客人. 雖然傳聞被證實, 不過店門口排隊的人潮總不會是請來演戲的吧, 於是點了以前最愛的二種口味, 酢醬麵和酸辣麵的組合, 當然二碗麵是一定吃不完的, 不過酢醬麵和酸辣湯總沒問題吧. 

麵條一樣地香 Q 有勁, 酢醬一樣香氣逼人, 裡頭入味又不硬不爛, 口感恰到好處的花生也是一絕, 加上新鮮的小黃瓜, 這的確是之前 A 最愛的刀削麵呀. 酸辣湯的口味一樣令人懷念, 切絲的黑木耳, 很有口感的肉絲, 酸酸辣辣的湯頭, 說有多過癮就有多過癮. 以前窮學生只點得起麵, 現今自個兒有賺錢, 加上十多來年, 麵沒漲價多少, 一大碗只要 55 元, 一碗酢醬麵, 一碗酸辣湯, 多少美味回憶在心頭呀.

 
第一家刀削麵, 高雄市海功路9 號, 在左營高中附近.